别问了问就是爱过

我搞的都是真的。

【妈舞】来自月球



#庆祝中国队出线,晚自习爆肝码字
#逆年龄操作,未成年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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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梓在见到陈昭宇之前,只记得他是个玩得很好的卢西奥,他看过青训营的比赛录像,那个在66号公路红色岩壁上滑翔的骚紫色DJ让他决定,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人收编到正式队伍里。
  黄梓在见到陈昭宇之后,只记得他是个笑起来有点腼腆又超级好看,说话声音有点低又超级好听,反正是个“贼讨人喜欢的小孩儿!”他这样用手比划着给俞仕尧形容的时候,俞仕尧敷衍地哼哼了两声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哦黄梓,未成年人都不放过啊?”
  他也敷衍地哼哼回去,心里立刻就把让陈昭宇入队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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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贼讨人喜欢的小孩儿,其实是个小意外。
  那天黄梓本来都已经准备从基地回家了,结果突然下起来的暴雨留住了他,黄梓站在门口发愁,偏偏他早上一个犯懒没有开车,自己也早就过了那个在大雨中狂奔的热血年纪。秋天的雨下起来没个完,黄梓站在基地门口突然就心潮起伏,从刚开始入职业电竞孤单奋斗的小年轻,到后来独当一面操碎了心的大教练,为电子竞技事业奉献了热情精力又奉献了谈恋爱的时间,直到现在从帅气可爱无敌迷人的妈妈的大变成了妈妈的老,这么一个清清冷冷秋季下雨天仍然没人来给他送伞。
  “你是没带伞吗?”
  他听到有人这么问的时候,正在心里念念叨叨西湖的水啊我的泪,谁来给我送个伞我跟谁睡,听到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少年人,穿着他们青训队的队服,均码外套有那么点偏大,黑色的棉质袖子盖了一小半白白的手背,那双手里拿着一把格子雨伞,看到黄梓看过来,还不好意思似地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后他笑了,笑得好像外面那一片秋天绵绵的雨都是万里晴空无云。
  “那你要不要一起去地铁站啊?”
  黄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好啊。”
  后来他们在路上闲聊的时候,黄梓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会飞的卢西奥,少年人一副难得沉稳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他会给自己的DJ换那么一个骚气的皮肤。“你为什么要用那个皮肤啊,”黄梓开玩笑地问他,“就不能换个橙皮吗?我感觉宇宙蛙很可爱啊。”
  “没啊,就,我换别的皮肤影响手感你知道吧。”他说,“哎,说得好像你当年那个原谅队长很好看一样啊?”
  黄梓忍不住笑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当年的战队超人源,他们两个人打一把伞还是有点挤,年轻一点的那个缩着脖子躲在伞下面,还是免不了被打湿了一侧肩膀,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黄梓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等到他们最后走到地铁站的时候,黄梓已经知道了这小孩儿第一赛季用什么英雄上分,怎么又变成了专业卢西奥玩家,每天只玩一个英雄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少年虽然有点害羞话不多,但是却非常有趣,黄梓被他逗得笑个没完,连在地铁口分开之后还在一直傻笑,以至于走出去了一大段才想起来忘记要他的联系方式。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一本正经地问青训队的养娃者Bankii要了他的微信,说要跟他谈入队的事情。赵天择本着对自家孩子的责任感,在很多年之后表示,要是知道黄梓这个肚皮怪兽怀了什么心思,他绝对不会把舞王小可爱的微信给他。
  但是那个时候刚刚年满十七的陈昭宇还是收到了黄梓的好友申请,年逾二十五岁的老年电竞选手顶着个手绘Q版头像,放大了之后满屏幕的小心心看得陈昭宇傻笑了两声。
  他通过了之后就迅速收到了消息:「哎你叫什么啊」
  「???」陈昭宇一脸懵逼,「你不是知道我是5king吗?」
  「我知道啊!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又傻笑了两声,回复道:「陈昭宇」
  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一起排天梯,陈昭宇被这人追在身后念名字念到头昏脑胀,一度后悔这天晚上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更长的一段时间后,陈昭宇听着他半夜困得迷迷糊糊地念自己的名字,又转过身来软软地抱上来,又觉得这天晚上所做的决定无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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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黄梓最近问题大了。
  俞仕尧看着自己的手机,黄梓发来的消息再一次拒绝了他一起吃饭的邀请,终于忍不住丢下手机,长腿几步跨到了黄梓的电脑前面,一伸手就扯住了他脸上的肉肉:“你咋回事儿啊智障宝宝!”
  “哎等会啊!”黄梓被他扯得嘴都歪了,还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查莉娅一个火箭跳上了高台,抬手就给了冲到前面悬崖推人的卢西奥一个粒子屏障,冲过来摸车的士兵76掉出地图,俞仕尧凑近了看看,那个DJ的ID正是这两天刚正式入队的小辅助。紫色的小DJ推了人又滑回来,摆摆手冲他说了句“你好”。
  然后黄梓就傻乎乎地笑,又傻乎乎地问俞仕尧有什么事。
  “智障宝宝啊,”俞仕尧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甚至带了点威胁,听得黄梓脖子后面发冷,“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没汇报啊?”
  “我没有啊!”黄梓委屈地喊。
  俞仕尧憋着笑着说:“哦是吗~那中午跟我去吃饭啊?”
  黄梓为难地摸摸头:“别吧,我约了陈昭宇啊。”
  “哦~陈昭宇啊~”俞仕尧若有所思,“就是那个你前几天天天挂在嘴边念念叨叨、长得又好看声音又好听、贼讨人喜欢的小孩儿呗~”
  “嗯嗯嗯。”黄梓赶紧点头。
  “那你还说你没谈恋爱!你自己说说你最近都多久没和我们一起吃饭了!连打天梯都和人家开婚车!”俞仕尧又掐住了他的脸,黄梓满脸委屈,黄梓吱哇乱叫,又解释了半天才送走了他们超凶的队霸,转过来揉着脸又听到耳机里的笑声,才想起来他的小队语音开的是自由麦。
  “笑什么啊!”黄梓假装生气,脸上却已经笑开了。
  “就,听到你在小绝面前那么夸我有点开心啊。”
  黄梓“哦~”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维他奶,一边吸一边给自己换了个头像,和陈昭宇的麋鹿小鱿配套的圣诞帽小鱿,这么一看这个双排就顺眼多了。黄梓满意地笑了,这一看就是父子车嘛什么婚车,说还是柴犬会说哦。
  “我头像可爱嘛陈昭宇?”他美滋滋地问。
  “嗯,绿不啦叽的。”
  他就当这是说他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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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们两个吃饭并不能很好地达成一致,从小在沪的黄梓口味偏淡喜甜,刚从湖南过来的陈昭宇则每顿饭都要吃辣,但是黄梓偏偏就是喜欢和他凑在一起。两碗馄饨往桌子上一放,一份飘着紫菜虾米,一份浸着辣椒红油,拼在一起却又显出一种奇异的和谐来。
  “我发现了啊,你们这个上海的辣椒根本就不是辣椒。”陈昭宇一边抱怨,一边又挖了一大勺放进碗里,“这就是一种装饰好吗我靠。”
  黄梓跟着他笑,又忍不住从他碗里偷了一块馄饨吃,辣的味觉瞬间就从嘴里呛到了鼻腔,又一路逼出了眼泪,黄梓一边咳嗽一边猛灌饮料,泪眼朦胧地就看到对面的小孩儿嘴角含笑地看过来。
  嗯,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陈昭宇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黄梓假装自己的脸有点红是被辣的了,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这他妈很辣了好吗!你的舌头是铁做的吗陈昭宇!”
  陈昭宇非常无辜:“那是你那碗太没味道了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黄梓痛心疾首,自家小孩吃不惯自家饭是最难受的,他一边吃着没味道的紫菜馄饨,一边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带陈昭宇吃遍上海滩,直到他喜欢上自己喜欢的青团肉粽粢饭糕,然后,可能,也许,就再顺理成章地喜欢上自己。

  曾经是天才少年的妈妈的大计划非常完美。他捏着手机坐在电脑前面,美滋滋地思索着今天带陈昭宇去吃什么,界面停留在他们两个的聊天框,上一条信息还是今天凌晨三点多才挂断的通话记录,时间长达两个小时五十分钟,黄梓还记得最后陈昭宇一边打哈欠一边跟他说晚安,声音困得发糯,像某种尚未变声的幼兽,听得他耳朵尖尖都软了。
  他想了小半天,也没决定到底要去吃什么,黄梓刚想问问年轻人的意思,话打到一半就收到了对面发来的消息。
  「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黄梓按了一串退格,又打了几个问号过去。
  「我要回家了」
  黄梓吓了一跳,转手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陈昭宇接得很快,电话那边环境很安静,估计是没在基地——也没在机场,他稍微安心了一点才开口说话:“怎么突然要回家啊?”
  “就房租到期了嘛,然后正好训练赛也结束了,就想回去好了。”陈昭宇回答道,“怎么了啊你,怕不是没有我陪饭都吃不下去哦?”
  黄梓内心说着是啊是啊没有你连白米粽子蘸糖膏都索然无味了,但他没有说,他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队伍是个线上队,但他也没有说,黄梓握着鼠标,把滚轮滑下去又滚上来,半天才说:“你别回去了吧。”
  陈昭宇那边好像是愣了两秒,然后又传来两声低笑:“不回去,我住哪啊?”
  黄梓脱口而出:“住我家吧。”
  话一出口两边都安静了下来,黄梓觉得自己耳朵发热,手指发热,脸颊发热,连心脏都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回答和一连串愈发亲密的可能性而雀跃不已,他放开那个可怜的滚轮,习惯性地去摸手心上部那一小块茧,紧紧张张摸了半天才听到那边的回答,小声而小心:“不会……打扰你吗?”
  成熟的黄梓想让自己冷静点,别笑得像个刚买了糖的幼儿园小屁孩,他失败了。
  “不会不会,我一个人住贼无聊。”他站了起来,也不管还没到下班时间,抓起了放在一边的车钥匙,“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吧?”

  他坐进车里的时候,正好收到了陈昭宇发来的地址。黄梓打开车窗又拧开广播,深秋的天空蓝得像伊利奥斯的穹顶,不认识的人唱着不认识的歌,也能让他听得心花怒放,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敲啊敲,他爱这红灯读秒的数字,爱今天畅通无阻的马路,爱这条路通往某个人的方向,那个方向落满秋叶,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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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们住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黄梓才发现陈昭宇会抽烟。
  不知道是该说这个小孩太会藏还是他太迟钝,只是陈昭宇每次抽烟都会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抽完了还要等身上的味道散掉了再回来,烟头也都好好地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每天出门带出去扔掉,生活习惯早熟而有条有理得不像一个未成年人。那天被撞见还是因为他半路又折返回去拿东西,开了门进去就看到陈昭宇站在客厅阳台,靠在栏杆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似乎是没有看到他进来,黄梓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树还是那些树,落叶要掉不掉地挂在枯枝上,鸟还是那些鸟,喜鹊还是画眉停在高处,一声不响地歪着头,不知道这个陈昭宇在看些什么,连头都不回一下的。
  黄梓看了他一会儿,拿了东西出门,走在楼道里还是忍不住发了个消息。
  「小孩子一个抽什么烟啊」
  三分钟之后他收到了陈昭宇的回复,他回了一个小恐龙的表情包,软软地呲着牙齿,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黄梓看得笑了,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打了个方向驶出车位,开了一段之后手机又震了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你讨厌我抽烟吗?」
  这一句问得太认真,连标点符号都好好地带上了,黄梓几乎都可以想象这个小孩儿删删减减又犹犹豫豫地发出来的样子,那只敲打键盘的手指上还带着一点没有散去的烟味。黄梓想了想,那双手指节分明而修长,偏偏带了点肉握起来又软,自己是喜欢那双手的,连带着喜欢上面残留的尼古丁也未尝不可。
  他想起陈昭宇靠着阳台栏杆的样子,抽烟的人在看风景,阳台外的人在看他,不管是枯叶的金色还是雀鸟的灰羽都远远不及他的一半。
  「我怎么会讨厌你啊」
  这句话四舍五入——不用四舍五入都是一句告白了,陈昭宇这小屁孩到底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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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昭宇年满十六岁,刚刚有点加入职业战队意愿的时候,黄梓已经是驰骋赛场多年的职业选手,拥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和一众真真假假的小粉丝。他第一次排到名叫圆头圆脑这个ID是在某天晚上的竞技比赛,他刚点进队伍语音就听见有人在唱那首魔性又洗脑的小跳蛙,听得他选卢西奥的手都僵了一下。往左上角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圆头圆脑的蓝色喇叭一闪一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智障妈大。”他听到其他队友的笑声,又觉得那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陈昭宇看了一会那个人的名字,星星框里源氏机械的侧脸一动不动,不肯泄露一点天机。那时候的陈昭宇打天梯还是个不肯开口的闷葫芦,但也被这人逗得笑了好几次,甚至还破天荒地在进攻的重生室里跑到他面前做了个表情,合金白的源氏潇洒地予以回应。他们顺利地赢了那场66号公路,陈昭宇笑着观看那个源氏拔刀上最佳,右上角四杀刷屏,这才突然想了起来这人是谁。
  妈氏——那个几年前从忍犬一路飙升火影的源氏玩家,现在已经退役做了职业战队教练,在陈昭宇刚接触这个游戏的时候就节奏满天飞,只是他一直不太关注这些。他关了游戏,一口气把妈妈的大前几年的精彩比赛看了一遍,又翻出陈年的录播听他讲骚话杠铃笑,虽然这人大部分的比赛复盘都叫做“妈妈的大为什么这么强”,但看得出是一个有天赋而又努力的年轻人。那天晚上他看着某年深夜在训练靶场练镖的小源氏,听着某个人絮絮叨叨的废话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就翻出他所在的战队邮箱,投了自己的简历过去。
  到这里为止陈昭宇对黄梓还只是单纯的仰慕,他收拾东西来到上海基地参加训练赛,也并没有抱着非要见他一面不可的意思。能见到当然是好的,但见不到也并无许多遗憾,陈昭宇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足够优秀足够顶尖的电竞玩家,站在黄梓的身边,现在他还年轻得很,一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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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事态急转直下让他始料不及,他是年轻得要命,但年轻人突如其来的心动总是不能自控又难以自拔。陈昭宇春心萌动,陈昭宇怂不啦叽,陈昭宇被揉了一把脑袋,都要把脸埋进沙发抱枕一半缓个半天。他已经发现了一个事实,即使他们之间黄梓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一个,但还是会非常自然地黏着他,就从那天他打电话邀请他住过来开始——从深夜央求他煮一碗泡面加两个鸡蛋,到缠着他穿一件熊本熊睡衣。虽然陈昭宇也并不讨厌,甚至非常喜欢就是了。
  而且其实他才是那个依赖性比较强的人,只是他从来不会说。陈昭宇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今天是战队的年会,他们几个小队员吃好喝好先回来之后老叔叔们提出要去续摊,黄梓也跟着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陈昭宇以为他会喝醉了,被人拎着回来,这样他正好一边嘲笑这个愚蠢的成年人一边趁机占点小便宜。他调好了热水器,烧好了热开水,但是开门的时候却看到完完好好的一个黄梓,身正腿直地站在门外,他一定是开门的表情太过惊讶,以至于门外的人低声笑了起来:“看什么呢?快进去了。”
  年底的上海还是冷的,陈昭宇等他走进来又关好门,就感觉到一阵寒气被他带了进来,黄梓的声音有点哑,问他有没有水喝,陈昭宇闷闷地应了一声,就去厨房给他倒水。
  今天晚上的黄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就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年长的属性,连看着他的微笑里都少了一点没心没肺的快乐。陈昭宇把水拿给他,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安静,只听得到钟表秒针咔嗒咔嗒地走,他们的拖鞋是今年一起买的配套款,可达鸭和小青蛙,一个毛茸茸的黄,一个暖乎乎的绿。
  “陈昭宇,”黄梓突然抬起头看他,这一声吓了他一跳,心脏都跟着加速加速,“俞仕尧让我告诉你。”
  他懵了一秒:“……什么?告诉我什么?”
  黄梓把水杯放下了,瓷杯磕在桌子上轻轻地响了一声。
  “我本来想等你成年的。”黄梓看着他笑,把手伸过来,陈昭宇握住了才发现正是他刚刚拿杯子的那只手,又烫又软,“但其实还是忍不下去了。”
  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陈昭宇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了过来,虽然未成年人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抗的意愿。陈昭宇双膝岔开,跪在黄梓大腿两侧的沙发上,他在发抖,好像自己才是刚刚从深夜的寒冷里走回家的那一个。 

  黄梓亲吻他的时候在笑,气音从唇的交界处漏出来,陈昭宇听到他喊自己“宝宝”,一副成年人游刃有余的熟练。 

  只有贴着他的胸口里面有一颗年轻的心脏,砰砰咚咚地比他的跳得还要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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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梓现在特别开心。 

  今天是陈昭宇的第一次线下比赛,首战就赢了个零封,他坐在后台看屏幕,他家小孩儿最近染了个灰头发,偏长的刘海相当抢镜,黄梓盘算着等会带他去吃个海底捞再去剪个头发,他和队友走到台前鞠躬,又走回电脑前面收外设,键盘鼠标水杯,好好的杯子被黄梓贴了张丑丑的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多喝热水”。 

  这丑叽叽的杯子正好配他家丑叽叽的小孩儿,黄梓美滋滋地看着他消失在屏幕里,听着外面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然后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他家小孩儿抱着刚刚拆下来的外设,和那个私人定制的水杯,站在门口看着他傻乐。
  这陈昭宇怎么能这么好,好到不像是个庸俗的地球人,他想到他们刚刚打过的月球基地,怕是这小孩儿就从那里来,背着个喷气背包,嗖地一下子掉在他心脏的表面,哗啦啦地砸出一个大坑。
  黄梓笑了,冲他张开双臂,陈昭宇带着一身汗扑过来的时候,他好像也闻到了那种传说中的,恋爱的酸臭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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